2011年5月8日 星期日

目送

無想過會用一本前兩年在台灣見到想買,但沒有買的散文作為標題。

人生,真是一件你沒法掌握的事。細路仔的時候,成日覺得大人管得太多,他們不知你想要什麼,只會要你做他們覺得好的事。所以,小時候總是覺得如果他們在我出身工作前離開,那我便可以自由,做自己愛做的事。

好殘酷吧。

那時候真的小年不知愁知味。

到幾年前,我仍然會懷疑,如果有一天他們走了,我會哭嗎?我給自已的答案是不會。

曾經又想過,離開是一件傷心的事,那,不如就給的先行,免了我為這些事而煩惱。

好自私吧。

怎知,今年2月27日晚上8時多9時,我目送二老闆入醫院。那原本只不過是5分鐘的車程,在救護車上變成了10分鐘的距離。這10分鐘,眼裡見他受苦,不段問到醫院未啊,那是一種煎熬,亦是我一生人中最長的車程。

28日早上,醫生說他嚴重內出血,要動手術,親眼送他從病房進入手術室。耳中來回的是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嚴重,手術完成後會即時送入深切治療部,腦海裡重現04年一位朋友在舊朋友同樣進了深切治療部時的片斷(那時的他,身體嚴重水腫,頭比我認識的他大了一倍,醫生說他腦幹死亡,不久便去世了)。

下午完成手術的一刻,我突然從睡眠中醒來,行到手術室門外,見到一群醫護人員將一名剛完成手術的病人推入對面的深切治療部,那時見到的是一個頭顱比平時脹大了近兩倍的他,即使是差不多每一晚都見的他,我還是無法肯家那便是他。

兩個星期以後的早上6時多,經過數次的false alarm,終於收到了真的警號,在8時30分真的目送他。

哭,原來是會傳染人的,見我哥哥在動手術那天嚎哭,我不禁流下了眼淚。

在第一次收到警號的晚上,在深切治療部裡,夜闌人靜之中,流過了淚。再在往後的不同時間流過淚,知道多少是真的愛他。

他的事情及安排總算暫叫完成了。

送了他到新居入伙那一天,接下來送了大家姐入醫院。

本以為她是肺結核,留醫了數天,醫院說什麼都檢驗不了。

到10天前,拿了手上有的紀錄再轉到私家醫院門診,醫生看電腦掃瞄的片,見到心的上方有一個大瘤,說有8成機會是癌症。又想到00年一位同學忽然入院,最後說瘤的位置太近心無法動手術。他,樂觀的挺過了一年多的化療療程,最後在01年底走了。

胙天,陪著回醫院看報告,結果是得了癌症,而且已經擴散到了淋巴。醫生輕描淡寫說既然已經擴散了,那便做化療及電療吧,一次殺了那些壞細胞。但見到她逆氣喘,真的令不想起那位朋友最後的情況。

我不敢,亦不想知道到底病到了什麼境地。一來不想影響她,更不想影響自己。誰說知道了便會好一點呢?就讓我胡塗一下吧。請不要太殘忍把那個迷底掲開。

那結果會是一樣嗎?我不知道,亦不敢想像。在這一刻,我只知道什麼叫作欲哭無淚。

難道真的要我目送他們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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